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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冷静，这是麻木。
“我一会儿给你那个药丸，你服下之后我凭着鼻子就能找到你，肯定能把你救出来。”楚玉惜很不当回事儿打了个哈欠，翻了身拍了拍一边的小柒：“小柒，说你呢动一动，去我书房左边第二个抽屉拿那个颜色最鲜艳的粉色药丸。”
“哦，”小柒恋恋不舍看了最后一眼，随后极其幽怨说道：“娘娘你可别给我忽略掉什么重要情节，我二十五岁出宫以后找夫婿就靠这份秘宝了。”
“行行行我知道，你的大事最重要，肯定给你绑个最称心如意的。”楚玉惜一身匪气说道，等小柒出去后，笑意消散。
递给沈婕妤一瓶药丸，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控制，但是据我所知应该是催眠术，这药丸是清醒醒脑的，你出了我宫里应该有人念咒慢慢引导你去一个地方，再进行蛊惑。这强效药丸一颗绝对清醒，但是你只能吃半颗。一半听话跟我们去找那个幕后黑手，一半保持清醒如果对方指使你做什么事情你可以自保。”
在这一刻，沈婕妤好像有些明白夜寒司为什么喜欢楚玉惜这样的人。
她纯粹利落，认真讲一件事情的时候，会眉眼认真到没人可以随便轻视她的话，某种程度上，她跟夜寒司有共性。
小柒很快取药回来了，一个小锦盒，打开是艳丽粉色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分不清是桃花还是其他什么花，好像都有些。
“你把这药服下，三个时辰内我都可以随时找到你。”楚玉惜给她喂药丸，随后嘱咐道：“这药不能沾刺激性东西，你最好不要吃东西。好了，现在一个人出去吧，或者带个柔弱的侍女。”
放长线钓大鱼，沈婕妤点点头，呼了口气给自己加油。
没想到楚玉惜又拿出一颗红色药丸：“这是鹤顶红，不过我改造过，死的不会很痛苦，整个过程都利落。若是真的遇到什么你应付不了的折磨人的事儿，给自己一个痛快。”
沈婕妤很想把药甩出去扔了，这说的什么话？
汝听之，人言否？
不过她还是咬牙接过来了，她是用不到，万一对方用得到，一定慷慨送给对方。
出了芙蓉殿之前，她先拿出鲜艳粉色的药丸吃了，总觉得自己招蜂引蝶的不行，浑身全是花香味。
又将醒脑的药丸咬了半颗，吃下去脑子一片清凉，打了个颤，脑子从未有过的清晰。
她带着宫女往自己宫苑走，路过一个亭子的时候立马有几个人头顶着头，像是在讨论什么，她好奇看了一眼，一瞬间觉得自己四肢不受控制往那边走去。
身后宫女疑惑问着她：“娘娘，你要往这去干嘛？”
沈婕妤很想说我怎么知道，可是她开口就不受控制说道：“没事，你退下，本宫自己走走。”
宫女疑惑，还是自己回宫了。
沈婕妤觉得背脊发麻，好像有阴凉毒蛇攀附在她背后，叫人恐惧害怕。
如果没有提前吃楚玉惜的药丸，她是不是连这一丝神智都没有了？完全任人摆布。
到时候真的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想张口叫人，可是眼前开始晕乎，好像有另一个神智想控制她，她咬牙撑住，接着袖子挡着把剩下半颗清脑丸一起吃了，这才觉得那种想控制她思想的力道松散了些。
可是意识清醒，腿脚依然不听使唤，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直到最后，她停在一个荒废的凉亭前，望着前面一汪人造湖，背后渗出了冷汗。
听说，有人就死在这里。
沁霞宫里，严荟炜蛊惑了身边丫鬟小慧装成她，躺在床上。
自己打开一个首饰盒，轻轻一扭烧蓝发饰，对面墙上悬挂的山水画自动卷起来，背后开了个密室。好心情文学网
她警惕一扫身后，闪身进了密室。
进了密室后她没有顺着幽暗黑漆的廊道走，而是一拍某块砖，那堵墙往下降，露出另一个密室。
密室中的密室。
她远程控制人有些难，但是胜在沈婕妤那样的人纯粹，好控制。
故而她才敢尝试。
可是今天的沈婕妤，好像跟之前的有什么不一样了，平时控制用七分力便可稳稳操控，如今却需要九分力，还得借助特制的立场阵法才行。
甚至觉得她们之间隐隐的牵引若隐若现的，像是被什么阻隔了。
不过确认沈婕妤至少言行还是乖顺听话的，便放心了。
阵法水盆边，显示出沈婕妤如今已经到了黄鹤亭边的湖泊。
她念咒让沈婕妤往前走，直到她半只脚已经虚空了，才让她停在这里，稳稳的赏风景等楚玉惜来见证她的死亡。
按道理楚玉惜既然让沈婕妤住在芙蓉殿几天，便是起了保护的心思，如今为何不亲自派人跟着？
她摸不清楚玉惜的心思，沈婕妤更摸不清。
她看着自己半只脚已经站在湖泊之上，微风掠过还能感觉到脚底一阵凉意，要不是她使劲把重心往后靠，只怕要做第二个死在这湖泊的人。
这样说来，当时第一个人死在这里，会不会跟她说一样的情况？
楚玉惜怎么还不来啊
不说她是狗鼻子能闻着药味儿找来吗？
药味儿？
沈婕妤自己闻了下身上的药味儿，脸如土色。
在这湖边吹风，没多大会儿她已经闻不见自己身上的香气了，她今天可能真要死在这里。
阳光暖融融照在身上，却照不进她心里。
亏她以为有人故意搞她是要毁她清誉一类的，万万没想到是想活活淹死她，为什么呢？
她自问一向与世无争，顶多喜欢骂楚玉惜一点，但是也不至于——
想到这里她后背一凉，如果就是楚玉惜要操控她，害死她呢？
不过转瞬就否定了，这几天观察下来，楚玉惜但凡有这么个打算，也不至于到最近几年才得到皇上恩宠。
所以到底是谁要害她？
出于什么目的？
要是平时她被这么对待，早就吓得惊叫说不定自己掉下去了，可是被楚玉惜那个干什么事儿都不放心上的懒蛋一影响，她甚至还能冷静思考这些。
自嘲一笑。
等着楚玉惜反倒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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