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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纵横天下 第一百四十三篇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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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倾水然从洞穴出来,一脸冰雪焕然,宛若重生。

    的确,他重生成了一个红衣优伶了。

    “白须剑师你下山去吧!快回仙境,那里需要你打理。”倾水然对下巴一脸白瀑布飘扬的白须剑师道。

    这里正处于风口,由于狭管效应的缘故,风较强劲,稍不注意人就可能被吹落悬崖。

    “好吧!我先去一步,以后随时到仙境做客。”白须剑师道,“希望您和叶风停终成正果。”

    “别那么多废话臭屁,去吧!”倾水然向来嘴毒。

    “好的,跟我徒弟说一声,叫他出陇玉阁,我在山脚的包子铺等他一聚。”白须剑师留恋不舍的样子,一脚悬在半空。

    原来……他竟会御剑飞行。

    “嗯,嗯。”倾水然应道。

    随即,白须剑师果真如一缕云彩漂浮而下了。

    倾水然暗自称赞道,玄界法门的秘密,真是妙不可言啊!

    浅出神,稍许顿了顿神,倾水然绕过悬崖边上,持一柄冰雪坠坠欲落蓝剑归去。

    倾水然蹲身不小心踩了几朵夕雾花,蓝色的透如薄翼的花瓣,翩翩起舞弄清影,他靴履上沾染了一道紫蓝色的血迹。

    那是花朵的灵魂与血泪。

    只是那风较大,竟也吹不下这夕雾莲蓬的难忍之奇臭。

    风雾迭起,又不知从什么风口吹出一阵穴风来,顿时天地间雪花成片。

    他只身宛若处于风花雪月……

    玉笛连连,吹了半宿,他才返阁。远远地看见只见墨颜在等他,身影格外使他动容。

    倾水然心想道,他在此地等他做甚?

    不去阁中好好歇着去,半夜三更,月黑风高的。

    “水然!”墨颜叫道,头一次,这是墨颜单独叫他字。

    不禁让倾水然屹立不动,凝神静气,思绪翻飞,乱猜道,莫不是有了妖魔。

    眼前的他,倒映在墨颜漆黑如墨的月眸里,是红衣优伶的影子来。

    倾水然拾掇拾掇好了剑,整了整衣襟之后,一脚起地飞跃了过去。

    “她可睡了?”倾水然来到墨颜头顶上的一座巨大的狮虎像。

    “你……怎还未睡?”

    墨颜转眸看向倾水然的面目,他着实不敢将眼前的躯壳里的别的魂魄与倾水然这个家伙联想在一块儿。

    她水目多情,生得如此娇艳。

    肌肤吹弹可破,声音柔如细指缠蔓,绕进他枯槁的心扉里。

    “你……为何还寄托在红衣优伶的身躯里来了!”墨颜质问他。

    “可不是……哈哈哈哈。”倾水然敞开心扉,大笑道。

    于墨颜眼中,却别有一番有趣。

    他的声音是姑娘的美妙动听,能立刻沁入人干枯的心灵。

    像一杯酒一样,令人欲仙欲罪,只是墨颜从未见过叶风停如此酣畅淋漓忘乎所以地笑过。

    如今,却是这个主儿来,霸占着她的身躯,令他见识到这万万不可能的一幕。

    黑衣蹁跹,墨颜此时亦是一件墨衣。

    他们果真相称得当。

    墨颜突兀地问起道,依旧远远地凝望,“倾水然……你何时换回来?”

    倾水然早早地用手指掐住了喉咙,独自玩赏月色。

    “换回何物来?”倾水然佯装不知。

    “叶风停的身体……”墨颜脸一朵红云,隐藏不下。

    他的眼眸潜上来一丝很深的恶意与愁怨。

    差一点儿就演变成了仇视。

    “你赢了我,我就换回来……”倾水然吐露道,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这个懦夫,别有一番异趣!

    “她叶风停本就早先霸占起我来——你倒反问起我来了?”

    “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

    “可是——你也不应该事先装神弄鬼糊弄她,将她在寒冰洞吓得眼泪汪汪。”墨颜阐述一番。

    “我那不过是没有办法当中的办法……谁知道,她是假的还是真的叶风停?”倾水然道,自有一番说辞。

    “我虽然口口声声说,我了解玄界法门的内情,早就知道叶风停并没有死——但谁又真正知悉呢?万一……她又是别的人冒充而来的!”

    “呵呵,”墨颜笑道,“你还真是处事周全,考虑得万无一失。”

    “那是自然,比还是不比?”倾水然落下黑衣身姿,从巨大的狮虎像上一跳而下。

    令墨颜胆战心惊,陌眸里寒光侧露。

    那可是……叶风停的身体,如果出了什么事,损伤了一根毫毛,他恨不得把倾水然给碎尸万段。

    倾水然回射而去,眼神里满是鄙夷。

    他墨颜真真的不把他刹罗这个名号给放在心上了!

    他的武功可不是如此低层次的……如果连轻功都做不到的话,那么,他又何德何能能匹配得上剑客这一重身份?

    “红衣优伶正浅睡着,你我动静别太大,以免吵醒她。”墨颜提醒道,眉毛如峰峦,紧握起蟏蛸之剑。

    黑丝木槿衣在浮动的风之下,如海浪滔天,声势浩大,潮起潮落。

    倾水然浅笑无恙。

    叶风停正睡在里面的一间房间里,以为山中夜风刮了起来呢!

    殊不知,那是剑客幽坤的内力作祟。

    “我与叶风停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要不是她占着我的身体,我也不会如此……”

    “她要与我争,就是想要泄火败气。”

    “所以……我不会轻易就将这个游戏终结。”追书看

    倾水然竟然说得万分有理,容不得他墨颜辩驳。

    “你究竟看过叶风停没……”墨颜不禁脸又一朵红云潜了出来,原来他一开始打算问出口的是这句话。

    “我怎会看过?”这时候,倾水然也莫名得脸一红。

    “总之,比武!谁赢了,谁就说了算!”倾水然坦言道。

    “好。”墨颜话音刚落,倾水然便掀起了万丈狂澜。

    黑衣与墨衣的较量,势必是一场决战。

    留离之剑,在叶风停身处,此时倾水然握在手中的是那柄蓝剑。

    小小一蓝剑,想与这经千年寒冰打造的蟏蛸之剑比拼,还差火候呢!

    它想与蟏蛸之剑比,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把剑的威力?”墨颜不禁担忧起叶风停那把蓝剑的安危来。

    “想过……”

    “没有想过……”

    倾水然挑眉转眉之间,竟然万分可爱。

    墨颜可不能再被他给迷惑了,被这张脸给迷惑了。

    倾水然颤颤一笑,眼中烟波浩渺。

    他歪头对着墨颜,终于拔剑出鞘。

    风戛然而止,冷冷地,冰封十里,寒月蒙上一层胶霜,使人不能动一步。

    蓝剑幻灭,幻化成千缕万丝,铸造成无形之利器。

    这便是玄界法门赐予倾水然的用处。

    用到这方面,实在是太有办法。

    墨颜不禁放大了眼睛,揣测不出这是个什么法术。

    倾水然的招数,确实令人意想不到。

    风雨翛翛,乌云密布,轰雷阵阵,竟然下起了暴雨。

    “比还是不比?”墨颜凝神看向那天色。

    “当然是——比,难不成你怕天打五雷轰了?”倾水然冷漠神色,没有畏难之怕颜。

    蟏蛸之剑冷冷对上蓝剑,从厚重的剑身上面打出一片一片浅蓝色的火花来。

    于黑夜中斑驳离奇,擦火声完全被暴风雨所掩盖,此时叶风停已被雷声惊醒,下了榻,她打算去看一眼外面正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从哪里来的蝗虫,飞蛾,一时从天而降。

    那恐怕是暴风雨所携裹的从山中而来的吧!

    叶风停披上浅衣,雷电交加,在陇玉阁偌大的庭院内打下雪影来。

    参木杳杳,此时已将至五更。

    叶风停遥想道,为什么门前的那两个黑影还不下剑,应该不是还未分出个胜负吧?

    要说……那小小一柄木剑应该抗敌不下,又怎会与那柄看着就十分贵重的剑器作对乃至殊死搏斗?

    “叶风停在看我们……”倾水然往屋子内瞥了一眼。

    叶风停差点儿被吓出魂魄来,那具不正是她来吗?

    他的眼对上她的眼,狭长的眼对上杏瞳来,一眼万里,幽深幽长。

    她的心魂一振,当时她也是如此看倾水然的吗?

    只是……这副躯体不知产生了什么反应,是幻觉吗?

    情愫作祟而已,却已使得某个地方突兀了起来。

    男人……难道就会是这样的吗?

    叶风停尽量克制住自己,正如当时倾水然抑制自己心里的那份邪念一般。

    叶风停看不到那柄木剑额外幻化出的光芒,只有剑客才能眼观。

    蓝剑却没有了,消失无痕,将它主人原来所带的残留的元神寄托在木剑身上。

    倾水然与墨颜不禁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想不到,出仙境一趟后,还是没有任何见长。

    他们的功力始终还停留在当时那个阶段。

    他们两人,搭着肩并身而行,幢幢黑影闯出雨帘。

    来到屋檐下方一块狭小天地。

    正落脚于叶风停门外。

    这时候,叶风停已疲倦不已,未脱衣服就睡了下。

    睡梦中,还记忆着雨夜中两个神秘人的较量,未得到结局。

    “墨颜……快开门。”倾水然命令道。

    墨颜瞥了他一眼,放下他沉重的臂膀,形单影只,撬开了暗门。

    “从这里绕进去。”

    “这是狗洞……”倾水然简直无语了。

    他堂堂正正一个男子汉竟然要放下身段,无视自尊从狗门进去。

    “不是狗洞!如果是狗洞,那叶风停不就成了狗了?”

    “我跟你坦明直言吧!这是我开凿的暗门,每个地方都布置了……暗地里吩咐吴霞阁主月黑风高的时候挖凿的。”

    “防备不测,叶风停陷入危险,发生点儿什么事不是。”

    “别啰嗦了!你先进去……”倾水然捂住鼻子道,好像果真有股(骚)味儿。

    “我以前是住这儿的,竟然没有发现……真是奇了怪了。”倾水然自言自语起来,退后一步,直至三尺之宽的距离,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心想道,幽坤阁主果真是话语权大,他刹罗要什么,吴霞竟没有什么应允的。

    前些日子里,他要两坛酒,吴霞也不赏他一份薄面,这个仇他刹罗大人还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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